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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大人生日快樂









  那一天,上天將你變成了禮物,以祝福的形式送給了我。
  愚蠢的我過了五年之後,才逐漸理解上天的真意。
  這不是禮物。
  也不是祝福。



  ──而是詛咒。



  OOOO年,六月九日。
  彭哥列十代首領逝世,得年二十四歲。
  在眾首領座談高峰會中遭其他家族突襲,最終落崖而亡。
  這是表層歷史的記載。



  「早安,綱吉。」
  將厚重的布簾和輕軟的薄紗一同揭開,金黃色的陽光透過強化玻璃灑落在毛料地毯上,也一同照亮了躺在床上的青年。
  青年沒有反應,也沒有動作,僅是靜靜的呆望著前方,深褐色的眸畔不含一絲一毫的波動,靜如止水。
  揭開窗簾的男人對青年的無動於衷似乎早已習慣,他將窗簾綁好,走到青年身邊替他更衣,昔日結實的軀體現下蒼白又瘦弱,但遍佈在上頭的傷疤依舊清晰可見。
  替青年更換好裝束後,男人──六道骸執起青年──綱吉的手,喫在臉上的笑容沒有減退,但隱約帶點哀傷的味道。
  「今天大家都會來看你,早餐要不要在客廳吃呢?」
  綱吉仍舊沒有任何反應,連眼睫毛都沒動上一根。
  骸也不在意,逕自扶綱吉坐到輪椅上,輕輕推他前往客廳,彷彿已得到他的首肯。



  「十代首領!我們來看您了!六道骸那傢伙有沒有好好照顧您?」
  尚未抵達客廳就聽見彭哥列著名的大嗓門在嚷嚷著,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迴響在偌大的客廳內,門上的風鈴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聲,一年中也只有這幾天才會演奏出動聽的交響曲。
  「澤田!我們帶了蘋果來!要連籽一起極限的吃下肚啊!」
  「笹川大人,聽說蘋果的籽有毒啊……」
  另一個迷路的大嗓門自千里之外傳來,一如既往的嘶吼著毫無邏輯的言論,連前去帶路的巴吉爾都忍不住吐槽他。
  爽朗的談笑聲填滿了靜寂的大房子,空氣中瀰漫著歡樂愉悅的氣息,平時因工作而愁眉苦臉的幹部們各個露出學生時期才有的笑顏,連站在輪椅後頭的骸都露出格外溫柔的表情。
  唯獨輪椅上的主角無動於衷。
  無神的褐眸中映照出大家和樂的模樣,卻仍然不起一絲漣漪。



  那件意外發生後,已經過了五年。
  那一天是六道骸的生日。
  按照原本的預定,結束首領高峰會之後,綱吉會直接動身前往定好的酒店,和大家一同歡慶骸的生日──自從和解以後,綱吉堅持一定要替每位成員過生日,尤其是自小便沒有體驗過「愛」的六道骸。
  當天陪同的守護者恰好就是骸。



  「話說,又到這個時節了。喂,六道骸,今年你想在哪裡辦生日會?」帶著不情願的表情開口詢問,縱使對六道骸的意見堆的比山還高,獄寺還是不想違背首領的的本意,每年都會盡責的擔起籌備生日會的企劃,不會漏掉他。
  「嘛,我們現在必須低調,還是一樣在這裡舉辦就好了。」
  「……也對。」
  因為首領死亡的消息,早在五年前的這個時期就發佈了。
  為了杜絕外界對首領的騷擾,只好結束他表面上的人生。
  「那來決定時間吧,我這邊六月九號沒有空,必須另找時間,隔一天的六月十號可以嗎?」獄寺。
  「在下沒問題。」巴吉爾。
  「我已經極限的忘記了!」話才剛講完就被山本的筆記本攻擊砸臉。「欸?啊!謝啦,山本,原來那天我也有排出時間。」
  「虧你老婆還特地替你準備備忘筆記本,連這個都忘了就一點用都沒有了嘛。」山本啼笑皆非的搖搖頭,隨後也舉起右手表示。「我也沒問題。」
  「我這邊也OK。」藍波。
  「我當然沒問題!」庫洛姆如是說。
  接著,所有人目光一致的望向始終沒開口說話的雲之守護者,後者接收到大家的視線後也沒答話,僅是看一眼之後又把頭撇回去,沉默不語。
  沒有提出反駁就是沒意見。
  「今年大家這麼合作啊,那就這麼定了,六月十號在這裡集合。」
  「記得要跟平常一樣分開時間來,也不要被人跟蹤。」
  「那我們先離開囉,阿綱,六月十號再見。」
  「十代首領,您一定要按時吃藥唷!如果六道骸對您不敬的話儘管跟我講,我一定會替您討回公道!」
  大家的表現都和往常無異,但輪椅上的人兒就是半點反應都沒有,骸笑出一口氣,替綱吉將大夥兒送出門後,掛在臉上的公式笑臉才開始崩潰剝落。
  抬眸望著正前方的綱吉,與他沒有聚焦的雙眼四目相望。

  對望持續了好半晌,骸才難受的閉眼要自己冷靜,勉強扯出一抹微笑走到綱吉身後,小心的向前推。
  「今天櫻花也開的很漂亮呢,我們出去賞花吧,綱吉。」
  明知不會有回應還是持續不斷的和他說話,跟偶爾才到這裡來的大家相比,長期住在這照顧綱吉的他已把這當成每日應盡的義務。



  因為,這是詛咒。
  是對當時根本還不懂「愛」,卻自以為懂的自己所下的詛咒。



  當年──
  會議中,一個男人舉起了槍。
  連帶他身邊的人也都紛紛舉起了槍。
  深褐色的眸子瞪圓了一剎那,下一秒便發出琥珀色的光芒速速離開原地,第一波攻擊只有兩顆子但稍微擦到他的手臂和肩膀,但攻擊沒有停止,圍繞著圓桌的各家族首領級幹部們紛紛從桌底下掏出早已暗藏好的各式武器,從手榴彈到機關槍應有盡有。
  和擁有特殊武器的彭哥列等人相比,正面硬碰硬絕對是沒有勝算的,這點他們十分清楚。
  就算他們搬出坦克車這等重量級的重金武器,在條件平等的情況下,同樣兩三下就會被機動能力高的綱吉給收拾掉。
  在骸的眼中,一切就像慢動作播放般的呈現半停止狀態。
  「叛亂」兩字浮現在他心頭。
  人類確實好懂,因為害怕比自己強大的力量而集結起來共同作戰,就像水牛群也能踩死獅子一樣,簡單易懂。
  原本就習慣不在會議現身的霧之守護者,理所當然沒有涵蓋在攻擊的範圍裡,但在首領遇襲的情況下早就該挺身救助首領,否則就算能力高強如他也熬不過這次的突襲。

  但他動不了。
  他想動,內心卻存在著一股躊躇。
  ──如果綱吉受傷了。
  ──如果綱吉無法工作了。
  ──如果綱吉……不是黑手黨首領了。

  「嗚!」
  一聲痛呼將骸拉回了現實,趕緊衝出去打掉那群人的武器──比起成為目標的綱吉,完全沒被注意到的他能輕而易舉對他們施行繳械動作。
  「綱吉!你沒事吧?」
  「嗚……我沒事……比起這個,你殺了他們嗎?」
  見綱吉面露擔憂的神色,骸不苟同的皺了皺眉。
  「他們想殺了你。」
  「你殺了他們嗎?」
  「……沒有,只是昏過去而已,那群首領幹部只有幾名還留有當初的身手,其他都養尊處優慣了,打一下就昏過去了。」
  安心的吁了口氣。「這樣就好,真不愧是骸。」
  「……我說你──」
  話都還沒說出口,兩人底下的地板便開始崩裂,許是方才被眾多武器攻擊的緣故,這間房間已經快崩塌了。
  會議室在這棟城堡的最高點,旁邊便是浪濤洶湧的懸崖,一旦掉下去便生死未卜。眼看已經好幾名首領和幹部跟著碎塊掉了下去,綱吉急的想衝上前擋住他們,卻被骸攔住。
  「你想做什麼?」
  「他們要掉下去了啊!骸!」
  「那就讓他們掉下去,這裡會崩塌也是他們造成的。」
  「骸!」
  ──你的目光老是四處遊走。
  「去的話連你都有危險。」
  「我還有體力,憑我的能力不會有危險的!」
  ──比起自己,你更擔心別人。
  「……為什麼要救他們?他們想殺你!」
  「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不就像是我殺了他們一樣嗎!」
  ──不一樣!不一樣!不一樣!
  ──他們是咎由自取!活該!
  ──為什麼要救他們!為什麼要為他們著想!
  ──為什麼目光要停留在他們身上!
  ──如果你沒有那該死的能力。
  ──如果你沒有那該死的正義感。
  ──如果你沒有那該死的天真……

  輕輕的,骸放開了攔住綱吉的雙手,並若有似無的將他推了出去。
  冷冷的、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綱吉帶著詫異轉過來的臉龐。

  『你想去就去吧,彭哥列。』

  綱吉睜著大眼的凝望著骸,直直的往下墜……而後手套發出了灼熱的火焰,飛身起來救助快要掉下去的首領和幹部們。
  骸望著他忙碌的身影,爾後閉上了雙眼。
  綱吉不只愛他,也愛大家,愛每一個人。
  連對想暗殺他的敵人都想予以大愛。
  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奢求綱吉把自己放在心中的第一位。
  甚至奢望他眼中只看的見自己。
  他,對綱吉而言並不是特別的。

  「骸。」
  睜眼,綱吉已經飛到自己眼前,清秀的面容上滿是疲憊,應該是用盡了力量去救那群不懂知恩圖報的廢物。
  別開臉。「我們回去吧,還得叫人來抓這些傢伙回去再教育。」轉身就要離開,暫時不想看見綱吉的臉。
  「骸。」
  再一次的輕喚令骸停下了腳步,不耐煩的轉過身去。
  「對不起,」搶在骸開砲前苦笑道,令後者滾到舌尖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我果然還是你最討厭的彭哥列呢……」話落,手上微弱的火焰漸漸消失,最後化作一縷輕煙,消失殆盡。
  注入不滿的紅藍異瞳頓時瞪大,親眼看見綱吉從他的視野中下墜、消失。
  「綱吉!!!!!」



  「四肢斷裂骨折、肋骨複雜性骨折、多處雜亂的開放性骨折,內臟多處損傷尤其是肺部,現在必須靠人工心肺來維持。」夏馬爾叼著經過十幾個小時艱辛搶救後好不容易獲准的第一根菸淡淡闡述,並沉重的呼出第一口菸團。「能在那個漩渦下存活已經很了不起了。這些傷雖然嚴重,但一定時間後還是可以痊癒,麻煩的是他的腦部。」
  里包恩神色凝重的望著躺在加護病房內的首領,黑眸中充斥著少見的憤怒和激動。
  「……夏馬爾,你技窮了嗎?」
  「饒了我吧,里包恩,能把他救回來已經是奇蹟了。」將菸屁股捏熄,丟進里包恩身旁的垃圾桶內。「他的大腦損害的太嚴重,已經不能用了。沒有傷及腦幹,所以他還活著,但什麼時候能醒來不知道。」
  「……」
  「我不想說這種話,里包恩,但醒來的機率不高……十代首領已經等同於死亡了。」
  話落,始終不發一語的獄寺終於氣憤的起身,一手便將低著頭站在病房窗旁的骸扯到牆壁上,發出碰的一聲巨響,連病房內身穿消毒衣的護士們都嚇了一跳。
  「為什麼沒有保護好首領!」
  「……」
  「算了,獄寺。」抓住獄寺爆出青筋的右手,山本也難得面無表情。「敵人被全數殲滅,阿綱會受傷應該有其他原因。」
  被摔在牆上的男人無動於衷,甚至沒有揮開獄寺的手,原就蒼白的俊臉現下更顯死灰,半點生氣都沒有。
  他不懂綱吉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不懂綱吉在想什麼。
  像這樣輕視自己性命,讓大家替他擔憂的蠢事,平常的他是不會做的。
  「喂,六道骸。」
  回神,看見身著一襲黑色西裝的里包恩已取代獄寺的位子,站到自己眼前。
  「在場的只有你和阿綱,我也不清楚當時的情況究竟如何,不過阿綱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要付一半責任。」
  垂首無語,骸沒有提出任何辯駁。
  「從今天開始,彭哥列十代首領已經死了。而你,要負責照顧阿綱。」
  半闔的雙眸倏地睜大,骸抬頭望著里包恩。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明白嗎?」
  憔悴的面容注入些許光點,掩蓋不住的期待在深紅色的眼底開花,里包恩別過頭壓低帽簷,當作沒看見。
  「我還有後續工作要處理,先離開了。」
  「啊,知道了,您慢走。」唯有巴吉爾勉強打起精神和里包恩道別,其他人仍然沉浸在憂傷的低氣壓中,除了方才得到「禮物」的六道骸。
  這麼說來,今天剛好是那傢伙的生日呢。
  修長的身影進入電梯內,看見鏡中自己的表情……啊啊,果然很難看,這帶點困惑和哀傷的表情實在是不適合他。
  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邊緣被燒的焦黑的紙片,中間用死氣之火燒出了幾個清晰可見的小字,當了綱吉那麼多年的家庭教師,他知道這是綱吉刻意要留給他的訊息,才會藏在一般人不會想到要搜的皮帶內。
  方才夏馬爾將綱吉的衣物拿出來後,里包恩第一個搜的就是皮帶,不過是避開大家的目光,偷偷的查看。

  『如果我發生了什麼,請把我的照顧權或遺體交給骸。』

  「……有時候連我都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了,蠢綱。」

  幾天之後,綱吉睜開眼皮了,但沒有任何生物反應。
  院方替綱吉做了各式各樣的檢查測試,最後確認他的意識尚未恢復。
  在醫院下達封口令之後,為確保不會有敵對家族前來探查敵情確認首領生死與否,里包恩毅然決然要骸帶著綱吉離開,看要躲到哪裡都行,地點事後再傳達給情資收集能力最強的雲雀。
  淡淡的望著臉上掛著愉悅笑容的骸,里包恩嘴角牽動了下,最後終於忍下那股衝動,沒有開口說話。



  徐徐的微風吹拂著深褐色的髮絲,金黃色的陽光灑在銀製的輪椅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坐在上頭的人兒動也不動的眺望遠方,直到男人拿著三明治到他身邊打破這不自然的安靜。
  「喏,這是你最喜歡的鮪魚三明治,剛做好的唷。」
  明知道綱吉不會有所動作,卻還是將三明治放在他手上,接著替他注射營養劑並餵維持肌肉性能的藥物,然後將他從輪椅上抱下來,攬在懷裡坐在草地上。
  「最近,」俊臉靠在散發著洗髮精香味的褐髮上,骸的表情十分平靜,和前幾年的憤慨已大有不同。「我終於明白了,你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想給我一個震撼教育,對不對?」
  教育他這個光用言語勸說根本無效,必須親身體驗的笨男人。
  「我的心思老是會被你看穿,當年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你從我眼神裡就能看出我在想什麼……或者是因為你的超直感呢?無論如何,你當年一定看出我心中的怨念,最後才會跟我說出那句話吧。」
  「經過了五年,我終於懂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禮物,也不是祝福。」
  ──是給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我,一個悔不當初的詛咒。

  第一年的日子,輕鬆愉快。
  第二年的日子,略感疲憊。
  第三年的日子,焦慮萬分。
  第四年的日子,痛苦後悔。

  當他意識到,將自己從黑暗中拉出去的綱吉,已因自己的一句話葬送在黑暗中時,他的心有如千刀萬剮一般,痛不欲生。
  ──你用你的犧牲換取我的願望,讓我認識了自己那自以為是的、扭曲的愛。
  「吶,綱吉。」摟緊懷裡的戀人,明明抱在懷裡,空氣中卻散佈著更加寂寞淒涼的味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呢,像往常一樣聽我說點任性的話吧。」
  「我知道錯了,可以回來嗎……」
  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會抱緊綱吉呢喃著,許下這個願望。
  想聽綱吉的聲音、想看綱吉的笑容、想念綱吉的一切。
  『對不起,我果然還是你最討厭的彭哥列呢……』
  ──該道歉的是我。
  ──是自私自利,一心只想佔有你卻沒有顧慮你的我的錯。
  ──失去你是對我的懲罰,留有你的軀體是對我的折磨。
  ──我愛你,卻親手葬送了你。
  不知過了多久,骸已摟著綱吉在柔軟的草地上睡著了。
  眼睛的酸澀感令他感到睏倦。坐起身,大手撫上了額頭,疲憊的摸了摸。
  就在他準備將綱吉抱回輪椅上時,抱住的手臂若有似無的動了一下。
  骸的呼吸瞬間停止,靜止在原本的動作,不敢動作。
  輕輕的、緩慢的,骸感覺得到懷中的人正以慢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舉起他的左手,最後輕輕一拍,摸在他的臉上。
  優異的大腦瞬間停擺,無法思考。
  既期待又害怕的將視線往下移,對上了又重新注入光點的雙眸……
  時間又恢復了,骸以最快的速度抱著綱吉衝回家裡,甚至忘了輪椅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讓綱吉躺在沙發上,並速速倒來一杯水,扶著綱吉讓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全神貫注不讓他被水嗆到。
  片刻後,綱吉的褐眸顯得更加清晰,並聚焦在骸臉上。
  嚥了口唾沫,骸緊張的抿了抿唇,緊張到額際的冷汗不停地冒出。
  「……綱吉……?」
  綱吉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他以緩慢的速度抬起手來按了按喉嚨,並吃力的吞了幾口口水,才又開始試著說話。
  「……骸……」第一個字出來的同時,骸的情緒趨近於崩潰,但見綱吉話似乎還沒說完,他忍著不要做出反應。「……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語畢,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溢出,骸激動但控制力道的抱住綱吉,令後者的上衣濕了一大片。
  從來不掉淚的他,因喜悅而痛哭流涕。

  在五年後的生日,他收到了一生中最珍貴的禮物。



<完>

大家日安,這裡是天羽橋。
說真的我已經很久沒寫文了,寫到一半有種我是誰我在哪裡的感覺(欸)
感謝佐葉邀請一起出骸綱無配;;
最近寫的東西都偏向這樣的風格,即使是賀文也是一樣的
我可是連情人節賀都會寫成悲文的傢伙(自豪(被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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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 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