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家之後,綱吉就幾乎斷絕了和外界的所有聯繫,除了名義上處理公司的各項事務以外,幾乎完全從社會裡銷聲匿跡。
  他已經徹底體認到,如果骸是危險的核子武器,自己就是啟動他的「開關」,更可怕的是,自己並沒有「開關」的行使權,只要有外在因素壓迫到自己,骸就會毫不猶豫的毀滅掉碰觸到自己的一切相關事物……因此,乖乖待在家裡,別再想著如何回到過去的社交生活,因為那早已變成不可能的事情。
  認清事實,才是保護大家的最佳方式。

  「首領!我們來看你囉!」
  抱著一袋熱呼呼、剛出爐的麵包,庫洛姆笑容可掬的從門口探出頭來,開心地望著正在挑片子看的綱吉。這是她這週來第一次看見首領。
  「啊,你們來啦。」回首一笑,綱吉一首一張DVD的舉起來讓庫洛姆能看清楚。「來來來,庫洛姆,妳喜歡哪一部?」
  「挑首領喜歡的吧,都可以。」說著,便將手上的小禮物推到綱吉面前,獻寶似的一笑。「喏,這是我跟恭彌一起去首領最喜歡的麵包店買的唷!還熱呼呼的呢!」話落的同時,雲雀正巧推開大門走進來。
  「哇!謝謝!」開心地跳了起來,手上的片子隨手扔到沙發上去,迫不及待的在麵包袋裡挖寶。

  自從向骸承諾要待在家裡之後,綱吉就變成了名符其實的家裡蹲,連公文都是骸親自從公司裡帶回來給他批閱,現在他所能接觸到的人只有骸、庫洛姆和雲雀醫生了。
  因此,他很期待接觸到外界的一切事物,一部新電影也好,一袋熱麵包也好,只要是能讓他別和社會脫軌的東西,他都喜歡。
  除此之外,網路也成了綱吉的依賴品,但比起那些虛擬的數據程式,他更喜歡直接碰觸實體。

  「首領,骸大人呢?」
  「他去公司了。」輕描淡寫的帶過去,綱吉嘴裡咬著麵包,有點心虛的瞟向旁邊,但持續的時間沒有很久,很快就將視線拉回庫洛姆身上,因此後者沒有察覺。
  但雲雀可沒那麼好打發,鳳眼在發現綱吉心虛的一瞬間瞇了起來。
  以澤田綱吉來講,他絕對不可能讓骸做出任何可能傷害到庫洛姆的事情,但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單純,倘若不是會傷害到他從小疼愛到大的妹妹,他不可能對她有所隱瞞。
  「六道骸什麼時候回來?」
  「咦?呃,很快啦,他說會回來吃午餐。」
  點了點頭,雲雀默默地走到沙發上就坐──想問這件事情的話,庫洛姆不能在場,但自己又不可能在那心胸狹窄的男人背後跟澤田綱吉獨處,唯一的方法只剩下直接問那個男人,別無他法。
  不一定會傷害到庫洛姆,但是庫洛姆知道的話可能會受到影響的事情……跟白蘭有關嗎?
  想著想著,雲雀煩躁的閉上雙眼,陷入沉思。
  許是雲雀平常就是這個模式吧,庫洛姆轉頭瞄了他一眼就又轉回來,跟綱吉一起挑片子。



  稍晚,骸果然回來了,手上抱著比平時量還多的公文,令綱吉雙目一凝,但旋即又恢復原狀。
  「你回來啦,狀況怎麼樣?」
  望著綱吉緊張的表情,骸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上前去擁住他──早就習以為常的庫洛姆掩嘴偷笑,很識相的稍稍退開一些。
  「不用擔心,我都處理好了,先來吃飯吧,我剛剛叫了熱食,很快就會送過來了。」
  安心的點了點頭,綱吉這才放鬆了緊繃的身軀,起身整理桌子,並將剛才決定好的片子放到DVD播放器中,準備享用午餐。
  笑著凝視綱吉忙碌的背影,骸抱起閒置在地上的公文,準備要走回書房──
  「六道骸,借一步說話。」雲雀早已起身等候多時,細長的鳳眼還不時瞄了眼正在幫綱吉收拾的庫洛姆一眼。
  「呵呵,你不問我才覺得奇怪呢,過來吧。」
  話落,便領著雲雀走向書房。

  甫一進書房,就看見耀眼的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落在空無一物的書桌上,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擺滿了高大的書架,窗戶頂端還掛著一個可愛的小風鈴,令雲雀覺得這個景象和六道骸搭起來顯得有些突兀。
  「……我還以為你的書房一定是黑到得開燈才能看清楚的密室。」
  「綱吉不喜歡那樣,這樣的空間能讓他感到比較舒服。」
  眉一挑,旋即恍然大悟──也對,對六道骸來講,只要和澤田綱吉相牴觸,其他因素都是次要的。
  「好了,請你坐那裡吧。」待雲雀就坐後,骸便挑出其中一疊文件出來閱覽,但嘴巴並沒有閒著。「你是怎麼察覺的?綱吉告訴你的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笑著發問,讓雲雀認真的體認到,倘若自己跟這個男人是以其他形式碰上,肯定是讓自己很想衝上前去痛扁他一頓的類型。
  「你知道那不可能,六道骸,有庫洛姆在場,他有可能說嗎?而且我也不是笨到會跟澤田綱吉獨處的男人。」不耐煩的打發掉這個無聊的周旋,雲雀想直接進入正題。「澤田綱吉的眼神飄移了一下,被我看見了,就我所知,他會不告訴庫洛姆,就代表跟她有關。」
  「你很敏銳。」察覺雲雀的耐性這麼快就見底後,骸笑著擺擺手,並將手上的資料遞給他。「就是這個,我今天到公司去主要是處理這件事情。」
  二話不說便接過文件,迅速瀏覽找尋關鍵字……簡而言之,最近有間公司一直想以高額購入六道集團和澤田集團相關企業的股份,積極度和進行度高到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跟白蘭有關?」這麼囂張的行事風格,雲雀腦海中浮現的第一人選就是那個男人。
  「對,是他之前的部下之一,雖然階級沒有入江正一那麼高,但也是白蘭託付企業的其中一名幹部,實力不容小覷。」伸手再翻了幾張文件出來,蓋在雲雀正在閱覽的文件上頭。「他的收購條件十分優渥,幾乎沒有人會不接受他的提案。」
  「……包括你?」
  「呵呵,想不到雲雀恭彌也會說笑話。」
  「不會就好。」將文件放回桌上,銳利的灰眸掃過其他資料。「那你想怎麼應對?他應該有公開表明跟白蘭已經沒有關係了吧?以公司的利益來看,幹部群不會沒有意見吧?」
  「他們的意見可多了,還拿先前白蘭的那個標案來當例子。」話落,臉上的笑容不減,卻隱隱約約散發出陰森森的氣息。「他們只看的見那個標案帶來的豐沛盈利,又怎麼會知道要不是我及早送白蘭上西天,我就會失去這間公司根本不能與之相比的天使。」
  「……那你想怎麼辦?」
  「有時候,想解決一個事件,只要除掉肇事的角色就行了。」意有所指地說著,嘴角漾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就像白蘭那次一樣。
  「那還要繼續瞞著庫洛姆嗎?她雖然單純,但遲早會發現的。」畢竟曾經是財團裡的幹部之一,縱使遲鈍了一些,察覺不對勁的等級還是比一般人高一些。
  「這次就連綱吉都認為應該跟她講,但又怕讓她回想起不好的過去,所以這就是你的工作囉。」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說罷,便轉身走出書房大門。



  招待完庫洛姆和雲雀之後,他們就因要赴下一個計劃而先行離開,綱吉依依不捨的抱抱庫洛姆道別,並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她堅強、好好照顧自己。
  待他們離開之後,綱吉便飛也似的衝到骸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滿腦子的問題和好奇弄的他不知該如何發問,小嘴一張就卡在那兒,令骸覺得好笑又有趣,但沒有打斷他,耐心的等他想到該如何開口。
  好半晌後,綱吉總算理出一個頭緒,打算從最要緊的問題開始問。
  「你有跟雲雀先生好好講過了嗎?」
  「不用我講他就已經察覺囉,綱吉表現得太明顯了呢。」
  一驚,涔涔的冷害自額際滑下。「真、真的嗎?難道庫洛姆也……」
  「庫洛姆應該沒有察覺,不用擔心。」
  大大吐出一口氣、揮去一把冷汗。「那……對方是誰?有查到嗎?」
  「查不到本名,那個人似乎是白蘭的忠實信徒,已經把自己的名字捨棄了,就連社會身分都改成現在這個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本名的名字,聽說是白蘭賞賜給他的名字。」
  愈聽眉頭皺的愈緊,綱吉實在是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如此崇拜那種男人──算了,他不可能明白,也不想明白。
  「噢,那……他叫什麼名字?」
  從資料堆裡抽出幾張照片,擺到綱吉面前──一名眼神尖銳的男人面無表情被的印在高品質的相片紙上,短而俐落的瀏海和不太適合他的妹妹頭令人對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幻騎士』。」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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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愈寫愈覺得拔剌XDDDDD
算了再怎麼拔剌還是要有始有終啊OTZZZ
果然一部作品拖太長是不好的,人的文風隨時都在變啊XD|||

話雖如此,好久沒寫這麼病的骸大人了感覺還是頗喜歡-/////-(喂)
短篇再加一發好了(被輪迴掉)

感謝觀賞ˇˇˇ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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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羽 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